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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介绍 1 P$ U) u) v9 Q: Q4 y0 F4 o
方莹,生于七十年代,居北京。
$ i0 u5 y# m7 @" H- j双重身份。
, ^4 P7 c7 A' L8 v, g' @* ^3 Q- M职场人:在IT行业工作十年,从事销售及管理岗位多年,现就职于国内某知名软件上市公司,担任业务总监一职。 - U" r! u9 ~# H! u1 k8 T# U$ Q" Q
撰稿人:曾在全国报刊杂志发表多篇小说《我会珍惜我自己》,《爱情象盐》等。已出版图书有《美丽食人鱼》、《湖边有棵许愿树-心碎了无痕》、《记得当时年纪小》、《爱在痛的边缘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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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D2 H7 z: ] F1 h! C z前言 - i0 `$ S! w# r7 W/ E# B
我在IT行业干了十年,业余码字十年。从没想过有一天,能把自己的工作与爱好结合起来做一件事。很庆幸选择这个行业,让我有机会同这么多"牛" 人一起工作,一起共事,无疑他们都非常的优秀,非常的出色,也很特别。 3 u- }) f7 |+ g3 K
5 D$ m9 C( D8 s. s1 J 一直不敢动笔写他们,是源于我的不自信,不自信是源于我的沉淀不够,害怕由于自己平庸的资质、浅薄的见识与粗糙的笔墨,把一群白天鹅写成了丑小鸭。 9 [! m4 _& E; u9 _
直到现在,我心里仍然是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 ) v, \: x8 C3 v' A6 a8 E/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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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书最终落笔的动力,来自于同事的一篇博客,它给了我极大的勇气打败懦弱的自己。开篇之初,我更想给大家呈现的是IT人的真实状况。把自己作为旁观者,忠实的纪录一切。写出被媒体与外界朋友罩上很多光环的这群人真正的喜怒哀乐,以及他们酸甜苦辣的故事。我想,对于年轻人来说,经过修饰的人和物能让人产生美感。而对于有些阅历的人来说,未加任何修饰的人和物,反而更令人震撼,更美。 0 {$ u* x) A' H" @1 d9 M
很抱歉,我没能坚持住原则,请理解我也是一名普通的作者,一名普通的职员。这种双重身份也让我承受了双倍的压力。由于各种原因,无奈之下还是做了妥协。此为本书的一大遗憾。也请大家不要对号入座,书中所有的公司名称、人物名称都为虚构,这是小说。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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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,请允许我把这本书献给所有在软件行业奋斗的同行们,无论你是做管理、做技术还是做销售。让我们一起,为自己逝去的人生中最重要最难忘的十年,立书留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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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莹
5 g7 X# F/ @% @& i2 V 2009年3月写于北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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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篇 降价或出局 8 C; Z5 @- q6 i Y1 u" y
1 内部矛盾 4 B3 {5 T$ \* `) b# V
每天晚上大约七点,唐帅会从中关村软件科技园开车出来,回到位于回龙观地铁站旁边的家。这是一套顶楼的复式房,上下两层,四个卧室两个洗手间一个大露台。以前买的时候很便宜,3000元/平米左右,现在已经暴涨到了10000元/平米。
; V( D7 H+ o* E) c' v8 Y 凭着这一套房,唐帅一夜之间就成了百万富翁。跟他的命运相同的还有一批人,就是他的同事们。 1 C; g0 ?8 n+ G( k( I b/ Z/ U
可笑的是,这一批百万富翁们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,每天忍受着汗臭味,被挤得象肉夹膜似的,乘着售价2元钱的地铁上下班。也许再过十年,专家与研究学者会比较客观公正的评价,中国发生的这光怪离奇的一幕。而最具特征的代表人物无疑是IT行业人士,也就是唐帅和他的同事们。 3 g3 j r" X7 W1 D
唐帅在国内一家有名的软件公司上班,经过职场十年的打拼,由最初级的程序员做到了技术总监的位置。做IT这行,人才几乎都聚集在中国三大城市:北京、上海和深圳,因为太过集中,所以有个特点,圈子越做越小,到哪儿都能碰上熟人。还是古人总结得到位:在"熟人社会"里,道德和习俗的力量是强大的,它于无形中掌控着一切。所以在这个圈子里,个人的职业道德与口碑非常重要。
$ E; S: [4 r4 d' z% t$ x$ L2 B- K 家对于唐帅来讲,印象并不深刻。由于他常年在外出差,无论是做研发,还是做实施,再到现在做管理,他的生活一直重复着相同的曲线图:公司-机场-客户-宾馆,这个曲线图里没有家。正因为此,结婚五年,他一直没有要小孩。唯一能让这个家产生暖意的,是女人。也就是他的妻子,田丽。 ; e5 N" ?) k6 P- U7 S3 M7 c* h
唐帅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好,走进家门时,脸色有些难看,田丽的轻声软语并没能吸引住他,招呼也没打径直上了二楼。随着年龄的增大,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呆在书房独处,有时思考,有时听音乐,有时上网。甚至还有的时候啥也不做,点支烟享受孤独,也会觉得快乐。
% Y) a5 Q0 P! u2 B8 j1 p 田丽轻声地寻问有没有吃饭?唐帅才醒悟过来他的妻子一直饿着肚子等他吃晚餐。如果平时他会很配合下楼去,但今天,没有这个心情。
0 k0 i- f( i# W- D8 }! P9 P9 w& s "你端点上来给我吃,收拾好之后先睡。我有点事情要处理,会睡得很晚。"
" O3 p* a( b! i: T3 M& g 田丽点点头,"别熬太晚了,小心身体吃不消。" - Y, p( n4 B2 L2 H
唐帅点点头。 - S+ H. J1 A. o( q6 F. R+ e
屋里很快又陷入了一片寂静。白天发生的一切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开始往回倒。唐帅没有想到一件很小的事,竟然动静会闹得如此之大,甚至到了老板那儿。 & g+ ]7 A5 ]9 ]( n) q2 L9 J/ t
事情起因很简单,也很平常。 ( G$ n) m8 S8 `% \% ]) R9 R
一大清早,唐帅刚落座,他手下的得力干将陈辉就敲开了他的办公室。
; E; b% N' g" N$ f% F: ` "头,这个项目研发部门不接。"说完扔给他一份资料。 ' E6 l/ S$ k& @5 | {6 e
"干嘛,吃火药了?!"唐帅笑笑说,不以为意。
" u t4 i0 @) f8 z' Z "那帮销售干嘛吃的,你看看,这报的是什么价格,把我们当大白菜卖啊?欺人太甚。" ! S% w# S$ y6 R; J# h% k
看着下属义愤填膺的样子,唐帅开始认真看起这份材料。 f8 L2 R) k% I o
"嗯,这个价格即使签下来,也可能会亏。哪个销售做的?" 0 ?) J) z1 T# s) a
"王大山。"
" @* C5 M9 ~: z0 p8 m3 p8 _0 R "为什么这么报?" 2 U5 `7 ?3 M) S6 q8 @
"他说,这个客户公司要树立成样板客户,成为行业标杆。"见唐帅有些迟惑,赶紧又补上几句:"即使这样,也不能贱卖,为什么不争取?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在卖低价,能力太差就不要在这个行业混。"
8 g9 b7 x+ m) w4 S 唐帅皱了皱眉,王大山这个名字他也略有耳闻,"他的头是谁?"
% E* `* ]" M) v2 T "不知道,但是他的头的头知道,由甲。" # s1 [0 Y0 R$ P" X5 ~
一听这个名字,唐帅眉头皱得更深,这个人的名气在公司很响。一个非常强势的女销售,甚至有点咄咄逼人。无论是她做销售,还是带团队,几年来业绩始终排名第一,今年刚升为销售总监,在老板面前说话的份量抵得上一个副总。
' {: s; l4 f& L0 c* s "这事由甲知道吗?"
9 F2 h, r5 B, E "不清楚。"
( E$ j! S* E7 |: T5 q6 L" k "内部矛盾内部解决,先尝试跟他的头沟通。实在不行再上升到我和由甲这一层。" - ~4 K8 W' h) Q6 [# {3 U4 A( Y
"这小子还特别拽,根本不跟我谈,说直接找你谈。"
, n3 J) t: u. k- M. x 唐帅一听也来火了,"现在叫他过来。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我谈。" 9 G% ?2 X& `1 g
很快,王大山推门进来,后面跟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。两人都穿着深色的西装,打着领带,留着平头,一副精神过了头的模样。典型的IT销售形象。
+ I- F L' y$ b9 I "唐总,您好!这事又得麻烦您。"王大山笑着说,嘴上很客气。
+ m! r" W4 J! H# Q 在IT企业,陌生人很容易一眼就能分辩出谁做销售,谁做技术,谁做管理。冲着陌生人微笑言语客气的一般是销售,一脸漠然甚至有些高傲的是技术,用探寻的眼光打量你的往往就是管理了。
. U' g( K1 y$ g! R "这个单子,你在跟?"唐帅请两位坐下。 2 ]7 S; r8 S$ c9 \" a, | E o
"是的,还需要您及研发同事的大大支持啊。这是我的领导高原。" ( }1 v J: g: L& G
"唐总,您好!这个项目我听小王说了,确实让咱们研发同事为难了。价格是谈得比较低,小王也尽力了,客户死活就不往上升。您不知道竞争对手报价有多低,竞争实在是太惨烈了。"
1 C2 i% Y. f. P5 M' S+ ]$ f3 c 高原的话听起来比较顺耳。唐帅回头看了一眼陈辉。
* t3 A/ C, M3 D1 {$ o "事情不是这样的吧。这个项目听说还没有竞争对手参与,哪来的报价很低啊?" * P, x& R% C7 l& I! V+ ~
"陈经理,您这话就有点说过了。如今这环境,还有碰不到对手的单子?如果您有,请千万介绍给我。我一定会对您感恩待德的。现在的客户很难侍候,一个劲的压低价,反正是买方市场,你不做有人做。"
! I2 L- F+ \% T 王大山一席夹枪带棒的话说得陈辉有点发愣。若论耍嘴皮子功夫,做技术的是远远不如销售。
! Z& d/ t- B& Y "陈经理的心态我们能理解。换位思考一下,是我也会很气愤。这个单子本来我也不想让大山接,这么低的价格接下来也没意思。只是这个客户有些特别,公司一直想树立这个行业的标杆客户,特殊情况特殊处理。唐总,陈经理,两位领导都比我们站得高看得远,有时为了整体市场牺牲局部也是可以理解的。" 4 X @9 W8 L$ a: j/ j0 Y
唐帅不由多看了高原几眼。这个时候的陈辉已经接不上话了,本来热闹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。唐帅又看了三个人一眼,然后才缓缓说道: Z$ d0 x4 T" k- w5 h% r; O/ L
"最近我们手上积压了好几个项目,人手确实很紧张,也难怿陈辉有些着急。我相信你们也能理解他。这个项目就像你们说的,确实也挺重要的,但是你们也知道,资源就这么多,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。这样吧,大山,你写个邮件,把这个项目的背景大概说一下,附上详细报价。主送给陈辉和高原,抄送给我和你们由总。最后听听大家的意见再来做决定,你们看这样行吗?" - r" j( f- v7 q( O7 y
在IT企业里,技术人员与销售人员的不和是常有的事,更多的是由于某个具体项目发生的争执。唐帅作为管理者,每天都要处理这样的小事,早已经游刃有余了。他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,忙碌起来。
+ o& ]6 S: [7 H# z 到了快下班时,突然接到一个电话。 1 Q% r% K- g. t7 O1 A
"唐帅,我是由甲。德阳银行那个单子我已经跟老板汇报了。下周一开完部门经理会后,老板让我们俩去他办公室谈谈。" 6 @- Y, y1 r1 z7 {/ p
唐帅一时没反应过来,随口"噢"的应了一声,直到听到对方电话传来的忙音,才猛然想起是早上王大山的那个项目。
& ^; @0 X0 e' x 早就听说由甲这个女人霸道,争抢资源尤其厉害,简直到了雁过拔毛的地步。这一回可真正见识了。唐帅一向对这种强势女人不感冒,通常是敬而远之,能不交集最好。挂完电话,心里窝着一团火。屁点大的小事,也值得向老板去汇报,摆明不把自己放眼里。 3 |/ j0 j' @; K- e- o
1 F8 J4 D; b* b, K; e0 b6 C2 小项目的大商机 * D" q/ q5 u0 l b, E
星期天唐帅起得很迟,昨晚看电影直到凌晨五点才睡。等到洗漱好,妻子田丽已经在做中午饭了。
$ R6 u( A! n* s 唐帅有个爱好,就是看电影。这个爱好从大学时代开始形成,到现在已经变成习惯了。这么多年来,他已经记不清看过多少部电影。如果一定要说一个大概的数,平均三天一部电影,一年一百多部应该是有的,十几年算下来,也看过一千多部电影了。中国电影业在今天如此鼎盛繁华,这里面也有IT人的一份力量。
" e2 c. V q; j 唐帅从小到大,对钱看得都不是很重,觉得够花就行。这种金钱观让他保持了一份难得的平和心态。当年从武汉初到北京,也经历过求职时期的落迫与茫然,不知明天在哪里?不知未来会变成什么样?不知能不能在北京扎根落地? : I$ H/ x8 I, A4 ?. Y M
幸运的是,这种压力并没有给他带来绝望。乐观向上的心态常常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,所以,这十年,他的生活很稳定,没有大起大落,更多的是一种水道渠成。慢慢地,他有了房子,有了车子,有了妻子,手上还有些票子,现在只剩下孩子了。
( p$ h$ `6 `( y7 ]& f7 E: n, n 吃完中饭,唐帅小睡了一觉,然后约了同小区的朋友去俱乐部打了2个小时的羽毛球。汗流夹背的出来,浑身也通透爽快很多,工作中的烦心事早已抛到九霄云外。
. {8 ]$ d7 Q) p9 c9 D1 B7 j* j+ A IT公司的办公环境一般都还不错。豪华高档的写字楼,训练有素的保安,漂亮的前台小姐、整齐干净的办公桌椅,清一色的名牌电脑,装修别致的咖啡吧台,以及满眼的绿色植被,天宇公司也不例外。
8 J/ z" z6 N1 R/ b2 l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,唐帅的心态已经调整得很好。上午11点,老板果然把他和由甲叫进了自己宽大的办公室。这是一个面带书生气的上司,姓姚,叫姚祖山,一听名字就像回到文革时期,祖山,顾名思义,祖国的大好河山。此人看起来很和善,四十多岁,剪平头,体型偏胖,啤酒肚比较明显,不爱多说话,更爱思考。 - J/ u9 Q/ f1 n! R7 Z
姚祖山从一毕业开始就来到这个公司,为大老板立下过汗马功劳。公司的大部分江山都是由这批老臣,通过赤身肉博战从敌人战壕里拼抢回来的。所以,这样的人绝不是善男信女。
! p7 P3 [1 l7 \: V 老姚眼光一扫,唐帅与由甲都感到一丝压力。
8 z. z4 H. s3 D7 j/ M "坐吧。"姚祖山朝自己的两员爱将笑笑,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沙发。两人跟了老板也有些年头了。一看这个动作就知道是啥意思。 5 n# D7 y$ X4 k
如果他坐在大办公桌后面,一脸严肃的跟下属商讨问题,说明他更多的是倾听,和思考。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情,他会更倾向于表面的民主,与下属同坐在沙发上,目光平视的下达任务与指令。他觉得这样更能代表自己对下属与员工的一种尊重。 + C5 V9 u- x( V' M8 ]% @: g4 g
"两位,这件事情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。"果不其然,姚祖山一开口,语气就很坚定,是不容置疑与反驳。 2 ~( V. L, B5 r
"这个项目我们不仅要做,而且还要做得漂亮,投入我们公司最精锐的部队去做。钱不是最重要的,市场更重要。我之所以坚定的去这个事情,不是这个项目,而是它所带来的商机。这是一个旧产品改造的绝佳机会,德阳银行暴露出来的这个问题,我相信未来1-2年,中国同类型的银行都将面临这样的困境。所以这个项目从今天开始升级到公司最高级别。" $ D- e# W3 v2 [7 O2 f% V
姚祖山说到前半句,唐帅已经明白了。 - M4 v" r$ ~. t$ O9 M
眼前的这个领导,有着常于一般人捕捉商机的眼光与胆识。同样的一个事情,从陈辉到自己,从王大山到高原,再到由甲,中间过了五个人的手,没有一个人看出这是一片市场,而更多的把它看成是一个鸡肋项目。
; g, _9 n+ O6 [) f# w "对不起,老板。我们差点坏了大事了。"唐帅由衷的道歉。
" i% R1 J- r3 ^6 j "不,呵呵。我们都应该感谢由甲,是她提醒了我。"
' }5 \5 n+ B7 A& Z( W( q6 M, {1 g, R "领导,别给我戴高帽子了。我只不过是无意中提到还有一个银行也有这样的需求而已。我哪有眼光看一片啊。"
9 b! I! R. h8 b8 K( j "小由,很少看到你这么谦虚。"姚祖山看起来心情很好,难得打趣下属。紧接着兴奋地说道:
1 ?" y" ~ r( T2 P& M "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。正是因为小项目,所以没有竞争对手关注,更适合我们打"短、平、快"。这种因为技术变革带来的困惑,不是特别严重,但是很难受。你们想想,全国有多少家银行有这样的需求。我相信,只要类似于德阳银行的运营规模,就一定要这套软件。这就是我们的市场,估算一下至少有1.5-2个亿的市场规模。同志们,请注意,这可是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啊。只要我们把需求把准了,产品做精细了,实施服务到位了,复制起来会非常得快。同样的销售额,我们的利润将是竞争对手的3倍。"
+ h# h& V$ ?/ ^4 Y: B: E( Q: V1 j "老板,你就下命令吧。接下来我们怎么做?"由甲已经听得跃跃欲试。
0 J' R; F) y: l1 j# |* A( l 唐帅也不自由主地点点头,表示赞同。看着下属殷切与热情的目光,姚祖山却冷静了下来。 ' n2 H6 s& C5 ?
"由甲,现在销售进展到哪个环节?"
, W n4 s. v5 p6 K/ X, y0 M7 u "商务谈判。"
& A; g2 F+ ]- s "从今天开始,销售与技术分别由你们俩全权接手,同时属于绝密。项目签约之前,仅限于我们三人知道。公司其他人只知道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项目。你马上去跟客户敲定具体谈判时间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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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出发前,姚祖山又把唐帅和由甲叫到办会室商谈了一番。 ; R6 D$ U& o2 x, G: F/ I
"对方几个人参与谈判?"他坐在老板椅子里,轻声问道。
P# c ?+ S* m7 Q* _* F2 f: \ "五个。" 1 B1 z6 } b4 |0 u; } O, V
"哪五个?"
! [) `8 Z* y6 E4 F "一个主管技术的处长,一个主管业务的处长,此二人与我们前期接触过几回。一个是财务处长,一个是采购处长,还有一个听说是总助,未完全确定,后三个没接触过。" * t5 I. F- j! O( F0 q1 P1 J
"有内线吗?"
7 [3 p1 l; X* ]' i: Z4 K3 T "没有。" 0 R2 U) R% {: [5 M" T
"谁是强力支持者?"
6 P7 Y/ _1 m# X "技术处长与业务处长均认可我们。"
) e( D; D( }2 v" `8 { "他们会出头吗?"
9 Z9 P; R4 u& n9 Y1 t "没把握。" ( B8 o; |) J4 k1 h7 X9 c
"见过拍板人吗?"
1 c" k! f: s6 w6 v' | "没有。" ! | L! k% Q, P3 R7 ^
姚祖山停止了提问,盯着由甲看了一会儿。唐帅明白,这是老板要发怒的前兆。由甲马上道歉:"对不起,老板,这个项目没操作好。"
* u l# ~( f. M9 d. U; u6 K "不是没操作好,而是操作非常的烂。这个项目到现在还没丢掉,还能走到谈判阶段,你们真是撞大运了。如果有竞争对手进来,我想,你们早就被对手打得满地找牙了。" 4 R( n4 \/ Q2 ^; _
没人敢说话。
$ n( ]. S$ I6 O. A8 y; r, i "哪个销售跟的?"姚总继续问道。 . Y4 U! K- [" s0 B2 d6 L
"王大山。"
/ f% ^/ h# ?9 L9 T% C k, t "这个项目结束后,让他去做分销吧。" 0 {. s3 [* b8 f E
"是。"
2 B& A7 `& T( {) ?# o$ p0 x "他的领导是谁?" 2 F8 a$ {: n* d* W$ }' c
"高原。"
3 G3 P b* M1 @! u" W "你花点时间观察他一段时间,检查一下他带的团队项目和销售的水平。" ' f: ]8 f3 X" Q( @1 u. q; M# N' F- g" F
"好。" 7 A. ^) _" K) K/ _9 a; G! |
"你们这次去谈判,任务非常艰巨。不知道对方预算,不知道对方底价,没有内线,没有支持者,没见过高层。前期商务工作在今天为止,全部等于零。我们完全是靠着老产品的足够优秀支撑到商务谈判阶段。这是一场非常难打的硬碰硬的战斗。你们要有心理准备。"姚总从桌后的老板椅子上站起来,走到两位下属面前,一脸的沉重。 4 ^+ ]: U D' T6 x( S# A, e6 l7 N: U
"他们有弱点?"由甲想了想,才回答。
& j7 {/ }1 J$ F( k6 D "说说看。" 8 P0 m: H* |) P0 r& e$ @
"对于这样的单位,一个才300万的项目,根本不足以让四个处长再加一个总助组成谈判团来做这件事,这不符合常规。起码说明一点,他们比我们想像中更重视这个项目,这就是我们进攻的切入点。"
8 F+ ], y' W4 Q, y( @. ?/ H "我们报价300万,对方还价50万,中间整整相差6倍。你们俩怎么看?" # e. |$ e3 J# B$ E
"这个项目风险比较大。我们对新业务不熟,需求肯定会反复。"唐帅答道。
. \2 d: }& S- E' ]+ t7 c+ @ U 姚祖山看了一眼由甲,她正低着头不知想什么,没有回答。唐帅不禁有点担心她,这个压力确实太大了。姚总退回到办公桌,从酒柜里拿出三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。"大老板送的,一直没舍得喝,来,一起尝尝。味道不错。"
# `4 m- K" t" Q7 \& i "这么珍贵的东西,你也舍得给我们喝?!"唐帅配合姚总,活跃一下气氛。 9 N+ E+ c2 Q, e) d7 b* G
"一瓶红酒算什么?你们俩跟了我也有些年头了,是我姚祖山心中最得力的干将。我这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,你们只要看中了,随便拿。只有一个例外,全家福!"
$ u7 N, C3 G9 u* @: q4 B 三个人都呵呵笑了起来。
# S8 I# Y: B7 Z3 k+ @* m "其他我也不多说了,只有两点:
# W+ i- L, x9 v; W, f 第一,这个项目最后的签约金额,将会成为这个产品的行业定价。你们都知道,这个行业是没有秘密的。合同只要一签下来,快则一个月,慢则三个月,全国所有银行主管信息化的老总都会知道这个价格。我们的市场是5000万?还是1个亿?甚至3个亿?就看你们的啦。 ; G" l. {' @0 b: X
第二,这个项目可以亏,但绝不能丢,这是我的底限。" - G5 B2 a$ D1 s& G* |: o
由甲突然抬起了头,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己的上司:"老板,这个项目我如果能谈到100万,就绝不会谈99万回来。这是我给您的承诺。" 9 S2 Q3 K$ v, M6 `, Y, b
"好,由甲,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安心睡大觉了。这次谈判以你为组长,另外再挑两个人一起组成谈判团吧。这样,你们各自挑一人去锻炼,多带几个能干事的人出来。
; ?9 x: G5 m7 G; z 唐帅,由甲,这次由你们俩去坐镇,我非常放心。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,谈判桌上什么变化都有,关键时刻你们不必向我请示,可以全权作主。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,开香槟等着你们凯旋归来。" % w. i* n8 ~4 X/ d5 ?4 L; W
走出总经理办公室,两人都没有吭声。这个任务比他们俩预料的更困难,唐帅甚至认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停上脚步,望着由甲:
" w; g: y% b$ x4 s "你怎么看?"
4 p( p. ^+ n& v2 J "姚祖山这只老狐狸。"见唐帅没明白,补充道:"我们去忽悠客户的钱,他在忽悠我们的心,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。"说到后面,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,"而且还心甘情愿。" , c) e% K6 E2 U7 T6 q9 D
唐帅也乐了,"说得好听点叫管理艺术,说得难听点叫老奸巨滑。"
" @% n, b: F7 ?. S/ Q8 M "精辟!" 由甲朝他竖了竖大拇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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